第一章05 (第1/1页)

    病房里三人听着楚翔的脚步，那声越小，沉默越剧。

    吴绍华的眼光流转於两个面无表情的nV人上，於无声的最高点，他突然跳到林巧巧面前，「怎麽啦？」

    她没回应，吴绍华再说：「我刚才发现一件事……」

    他一副暧昧又诡异，林巧巧得开口了，「甚麽？」

    吴绍华潇洒地转过身，「昨天问你的事还没跟我讲，怎麽想要我先跟你讲呢？」

    「无聊！办你的事啦！」

    正事当然得先办，吴绍华向萧棠问几个问题後离开。

    林巧巧关好门，转回身时见着萧棠脸上有笑。

    「他就那个样子，真受不了！」林巧巧以为她笑吴绍华。

    「你喜欢他。」

    「怎麽可能！」林巧巧疾呼。

    「我指的是你们的长官，那位叫楚翔的。吴绍华似乎也察觉到了。」萧棠解释清楚。

    林巧巧颊上发红。

    她不想对萧棠承认这事，却也说不出否认的言语，装作忙碌地弄这弄那，然而，沉闷的氛围令她烦躁，脚步踩得重，拿个塑胶杯倒水喝，过大的手劲捏出高又尖的响音……

    「对不起，我让你感到尴尬。」萧棠说。

    水喝乾，捏扁塑胶杯，林巧巧坐回病床边，「你们看不见，为甚麽知道别人的情绪？」

    「你们？」虽是疑问口气，萧棠仍挂在嘴角的微笑表示她知道那里头的意义，「有个nV人也像我这样？」

    「对。」

    「楚翔的nV朋友？」

    「不是……我不知道他们甚麽关系……」对於楚翔与方亚艾，林巧巧不愿替他们分析关系。「你实在很会猜！」

    「少了眼睛，想和一般人一样当然得多费心思、多用脑筋。」

    「所以你听得出来人的动作和心情？」

    「不只听，还要感觉。」

    「感觉不可靠吧？」

    「有时候是这样，不过，视觉不也一样不可靠，看不看得见不影响对人事物的判断。」

    萧棠的话有理，林巧巧思考起来且静静地凝视她。

    「楚翔长甚麽样子？」

    萧棠的问题让林巧巧呵地笑了一声，「挺帅的。」

    本想具T形容，独占的私心莫名兴起。

    她们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有她可以，这让她感到优越。

    「我觉得他大我一、两岁而已吧，高个子，脸型是瘦的，不太笑，眉头老蹙得紧紧的。」

    萧棠全说对，林巧巧又惊又疑，紧盯她那双迷蒙起来的眼，「你不是全盲吧？」

    她轻轻笑了声，「我甚麽都看不见，都是从听觉和感觉想像的……刚没说一件事，也是靠听觉和感觉想像出来的，我觉得你们不会相信。」

    「说说看，楚翔他们不信，我会信！」

    「我不是说在山上那栋房子时陈先生身旁还有个人，我觉得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先生，跟我一样也是个盲人。」

    萧棠将稍早因吴绍华的大惊小怪而咽下口的事说出来，轮着林巧巧惊怪一番，但她没像吴绍华那样直接，仅细微地舖陈於一个可有可无的应声里。

    盲是一种残缺，萧棠时常因他人有意或无意的大惊小怪弄得窘，感到羞的那一瞬间即便有多想说的、多想表达的，皆会收拾起来，这次，也收拾了，她仅仅说了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部分。

    很难确定隐瞒警察对不对，倒是感激了他们的惊怪，让她可以想想陈先生到底怎麽了。

    他不是恶类，如今还这麽认为，但她真的不懂他到底要对她做甚麽。

    他说要她的眼珠子，她得相信绝对只是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