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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8夫君,小心 (第1/2页)
春末的风柔了下来,绣坊与锦顺布庄的局也渐渐回稳。 虽然依旧有纷扰未清,王巧兰却是:「接下来该是别人来应你了,娘子不必再日日奔波。」 苏允念没有立刻松口气,只是那天离开绣坊後,她没再绕路查布价,也没再停留和供货人谈细项。 她只是静静回了府,回房坐下,拿起绣布时才发现—— 她的手,没那麽急了。 以前是赶,现在只是想绣一绣。 她的心绪慢慢沉下来。 这几日她早起得b过去晚一些,香汤依旧每日备妥,但她再不强迫自己事事亲力亲为。 有时只是坐着,喝完一盏茶,看窗外的花影随风摇曳,便觉得——这样也不坏。 荷香察觉了变化,轻声笑说:「娘子最近气sE好多了。」 她淡淡一笑,没说什麽,只将香囊绣线重新收好。 这几日她还是会为他熬汤,会想着他哪日上早朝、哪日晚归,甚至…… 会想他最近为什麽话变少了,为什麽总像藏着什麽事一样。 这不是怀疑,也不是不安。 只是她终於有空,开始想他了。 夜sE渐深,沈府书房灯火未灭。 案上堆着户部调册与近日贡布清查纪录,沈云初伏案批阅,一笔一划皆极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态。 他一日未歇,眼底隐隐泛红,却仍未停笔。 外头忽有细微脚步声,未及通传,门边便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 「沈大人……方便吗?」 他一顿,抬眼。 苏允念站在门外,抱着一个食盒,身上披着浅烟sE薄外衣,眼神不太像是有事,只是静静地、带着点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轻声道:「进来。」 她走进来,把食盒放到桌边,语气平缓: 「今日看您疲sE很重,便做了些桂花糕和莲子羹,不算什麽……只是我擅长的那几样。」 沈云初看着她,没说话,只低头揭开盖子。 糕点乾爽松软,盛放极细致,甚至还特地垫了薄荷叶,去油解腻。 她没有说:「我特地做给你。」 她只是说:「做了一些。」 可他知道,她从来没这样送过点心。 他放下笔,拿起了一块。 她没有急着走,见他没赶人,也没问她为何而来,便轻声道: 「那……我能坐一会吗?」 她语气极轻,不像请求,更像是探一探。 沈云初盯着她看了几秒,点头。 「坐。」 她坐在窗边那张小榻上,安安静静。 屋内只余翻页声与夜风过纸窗的微响。 他继续看文书,她也不说话,只偶尔抬眼看看他,然後低头望着那盒糕点出神。 过了许久,她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那我之後……可以常来坐一坐吗?」 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慢,像是怕扰了谁,又像怕听到什麽不愿听的答案。 沈云初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衣角那隐隐缀着的小花针脚上——熟悉的手法,是她亲手缝的。 他忽然想起从前她也这样缝东西,却从不送人;她做事一向细致,却总保持距离。 今晚她来了,没说什麽,却什麽都做了。 片刻後,他收回视线,语气低得像一声应许: 「可以。」 她轻轻点头,没说谢,也没再问。 只是坐在那里,像一缕安静的香火——不张扬,不靠近,却不走。 夜渐深,书房里灯火柔和,气氛静极了。 沈云初低头处理最後一份公文,苏允念靠坐在小榻上,怀里抱着个小枕,已经不那麽拘谨,只安静地陪着。 她其实不习惯这样久坐,但今晚不知为什麽,总觉得——只要能这样坐着看他一会儿,心就很安。 忽然间,桌上的墨锤滚落,他起身捡起时碰倒了食盒边沿,莲子汤溅出些许。 他皱了下眉,似想说什麽。 她反SX地起身,轻声道:「夫君,小心——」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一瞬。 沈云初抬眼看她,眼神一顿。 那声「夫君」,不是应酬、不是作态,也不是在旁人面前演的亲昵。 是她脱口而出,急着提醒他、下意识喊出的那种——心里有人的本能。 她也反应过来了,睫毛轻颤,像想说点什麽来掩饰,却什麽都没说。 只是轻轻低下头,像是认错一样,动作细微,指尖捏着衣角。 沈云初看着她,目光沉了几分,没说话。 他只是站起身,将那食盒盖好,慢慢放回桌上,动作极轻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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