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枯萎 (第1/1页)

    周六早晨，天气晴朗得不像话。

    yAn光从窗边透进来，照在室内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餐桌上，留下斑斓的光影。

    周牧野早早起床，把自己卷进围裙里，围裙是灰蓝sE的，上面印着一只超大的h金猎犬那是他上次去市集买菜时顺手买的，「因为很像我」，他这麽说。

    他打了一通语音电话给叶知夏，没接。

    於是他转而传讯息，语气一如既往地戏JiNg：

    「今天不来，我就枯萎了。」

    「真的，连蛋都煎不出Ai的形状了。」

    「你是不是不Ai我了？」

    他发完讯息後，默默地回厨房煎蛋，边煎边偷瞄手机。

    三分钟後，讯息跳出来：

    【叶知夏】：……你冷静一点。

    【叶知夏】：十五分钟後到。

    他立刻笑出声，差点让煎蛋焦掉。

    十五分钟後，门铃响了。

    叶知夏站在门口，一身便服、头发紮成低马尾，看起来刚从楼下走过来。

    她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了这副场景

    周牧野，穿着印着大狗图案的围裙，手里端着煎蛋和N油吐司，还特地切了一点水果装饰，脸上的笑b太yAn还亮。

    她一时语塞，站在原地，想忍笑又忍不住：「你是……演综艺节目吗？」

    「不行吗？男友煮早午餐等nV友，还要有节目授权才可以吗？」

    「那你应该连棚灯都架好了。」

    「来，我请你入棚。」他放下盘子，走过来牵她进来，语气自然得就像他们已经同居了。

    她坐下後，他立刻献宝似地端上果汁，又拿出自己画的「今日限定菜单」，上面还写了：

    今日主厨：周牧野

    今日限定对象：叶知夏

    心情指数：因为你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笑，最後还是忍不住说：「你现在……真的变得很黏人欸。」

    他坐到她对面，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过，如果我追到你，就会让我黏你？」

    「我说过？」

    「没说，但你眼神里说的很清楚。」

    叶知夏挑眉，假装冷静：「那如果我现在说你再黏我，我就走了呢？」

    他立刻秒回：「那我收敛一点。但等你回家之後我再传无数条讯息问你有没有想我。」

    她被他逗得笑出声，低头咬了一口煎蛋，才闷闷地说：

    「你现在这样……让人很难不喜欢你。」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忽然安静下来，带着一点真心：

    「我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就只想让你喜欢我。」

    这句话说出口时，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

    叶知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麽，却默默伸脚，踢了踢他小腿。

    像是无声的回应。

    像是说：「我知道。」

    吃完後，餐盘堆在厨房流理台，周牧野假装一脸疲惫地倒在客厅沙发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煮饭真的好辛苦喔……」

    叶知夏收拾完餐具，转头看他：「你只是煎个蛋，又不是参加了厨王争霸？」

    「欸欸欸，我那个蛋有灵魂的！」他抗议地抬起头，眼神充满期待，「而且我表现这麽好，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她冷静地看了他三秒，没说话，转身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白sE纸盒，递给他。

    周牧野本来还在等「亲一口」、「m0m0头」这种奖励，结果看到她真的给他什麽东西，顿时一愣：「欸，这什麽？」

    「你自己打开。」

    他接过纸盒，像是打开什麽神秘宝藏一样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条银sE钥匙圈，质感简约，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立T英文字母：「Z」。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个字母，好像一下没反应过来。

    叶知夏坐到沙发另一侧，语气淡淡地说：「你之前不是说钥匙圈掉了？我看到这个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

    「Z是我英文名缩写……」

    「嗯。」

    「你还记得我英文名叫Zed？」

    「你高一的时候自己印在T恤上，到处穿。」

    他笑了，像是被什麽戳中了内心深处的青春残影：「欸，那时候真的很中二欸。」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忽然坐直，拿着钥匙圈小心地转着看，像在观察一样珍贵的东西，然後抬起头看着她，语气难得有点低：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欸。」

    「喔？是吗？」

    「真的。从高中到现在，你每次都只给我冷脸。」

    她看他一眼，嘴角一挑：「现在想要什麽？补偿？」

    他一脸期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

    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忽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语气极淡：

    「乖一点。」

    周牧野顿时静了，像是被一种神奇力量瞬间驯服。他盯着她的手，一脸受宠若惊，半晌才小声说：「好……我会乖。」

    她没再说话，只低头刷手机。

    但沙发上的气氛却和过去从来不同。

    那不是刚确认交往的羞涩期，而是两人真正开始互动、建立情感默契的温度一种日常、安心，却又藏着甜的小日子。

    他低头将钥匙圈细细系到钥匙上，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

    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轻声问她：

    「知夏。」

    「嗯？」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吗？」

    她头也不抬：「那你得准备回礼。」

    「好！明天就送！」

    「我没说是明天。」

    「那我可以每天送，直到你满意为止。」

    叶知夏终於抬起头，看着他满脸得意又期待的小表情，像是再一次确认了他现在真的很不一样。

    不再是那个只会打嘴Pa0、不负责任的少年，而是一个会为她准备早餐，会倾听，会柔软，也会撒娇的男朋友。

    她弯了弯嘴角，淡淡地说了一句：

    「笨蛋。」

    但那声音里，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