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黑历史 (第1/1页)

    四月的校园空气中多了点青春的躁动，一年一度的园游会如期举办，全校挤满了帐篷、彩带和笑声。

    周牧野被班导点名当活动主持，一开始他还想推托，但叶知夏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会讲话吗？」

    「我会讲话，不代表我会在全校面前Ga0笑。」

    「你现在退缩，就别想我再帮你整理笔记。」

    「……好，我上。」

    於是，早上九点，他穿着学校发的主持背心，拿着麦克风，站上司令台，语气欢脱地说了句：

    「欢迎各位同学莅临今年园游会，准备好要吃胖三公斤了吗？」

    全场鼓掌起哄，他还很会顺势演：「我本人已经打算吃到撑饱肚子，谁要一起来？」

    笑声此起彼落，叶知夏在人群中站着，看着那个曾经吊儿啷当的少年，现在正站在众人目光下闪闪发亮。

    她嘴角轻轻g了一下，掏出手机。

    中场休息时，周牧野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嘴角还残留着刚刚主持时的笑意。

    「怎样，刚刚那一段我有没有很帅？」

    「你刚刚讲错学校名字，叫成你国中的校名。」

    他一愣，脸瞬间垮下来：「你录了？」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当然。」

    「知夏你这样很坏。」

    「我只是做好你的黑历史备份而已。」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我只能靠接下来的表现挽回形象了。你等会儿要看我主持b赛吗？」

    她点点头，语气却淡定：「我就坐在第三排，如果你跳错舞步，我会第一个笑你。」

    「那我更要表现好一点了。」

    他笑着，嘴角带着明显得意，然後小声补了一句：

    「不然怎麽配当你的黑历史主角。」

    她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忽然有些恍神。

    他现在的背影，跟从前在走廊上吊儿啷当地晃着手、被老师叫骂时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只是那个让她皱眉的少年，而是能站在人前、闪闪发亮、却依旧把她放在心上、逗她笑的周牧野。

    她低头看手机里刚录下的影片。

    他站在台上，笑着问：「全校最帅的男主持是不是我？不是也得是！」

    台下欢呼如雷。

    她盯着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

    「真是……长大了一点点啊。」

    然後，她悄悄按下收藏。

    园游会进入尾声，天sE渐暗，C场上彩球微微晃动，音响里放着轻快的流行歌。

    叶知夏背着包，正准备从人群中离开时，身後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欸等等我！」

    她回头，看到周牧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拿着什麽东西。

    「怎麽了？」

    「等等再走，这个给你。」

    他把手中的一个小布偶递给她。

    是一只白sE小熊，头上还别着一个蓝sE小蝴蝶结，眼神呆呆的，样子莫名像他。

    「这什麽？」她接过，眉头微挑。

    「我刚刚在S气球摊位S了二十发，才换到这个。」他嘴角抿着得意，「我本来想换一只猫的，但那个太多人抢，只好退而求其次。」

    「为什麽要给我？」

    「因为我想给你点什麽。」

    她低头看着小熊，没说话。

    他补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缺礼物，也不喜欢浪费东西，但这个，我真的很努力换来的，特别想让你留下来。」

    叶知夏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喜欢别人了？」

    问题问得突然，甚至有点唐突。

    周牧野怔了一下，眼神却没有躲开，只是低下声音，语气变得特别认真：

    「我只喜欢你。」

    他说得很平静，没有炫耀、没有示弱，只像在说一件他早已确定的事。

    她心头忽然微微一震。

    这个人，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直接、笨拙又认真地一点一点地走进她心里。

    有时他像个不怕Si的小孩，一直敲她紧闭的门。

    有时他又安静得像片树叶，落在她心上，不说话，只陪着。

    她把小熊抱在怀里，语气还是那副淡淡的：

    「那我收了，就不还了。」

    「我本来就不想让你还。」他笑得一脸无赖。

    「你很烦。」

    「但我对你很有耐心。」

    她忍不住笑出声。

    走到校门口时，风微微凉了下来。她看着路边的落叶，忽然说：

    「我以前不懂，为什麽有人可以喜欢一个人那麽久。」

    他回：「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或许不是因为那个人有多特别，而是你总相信他有一天会回头看你一眼。」

    周牧野侧过身看着她，眼神像夜sE一样安静。

    「我一直都有在看你。」他说，「只是你以前不肯看我一眼。」

    叶知夏没有回话，只轻轻抓紧了手里的小熊。

    她没说出口的是：

    现在，她愿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