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后】人间词色(带球跑)_人间词s(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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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词s(七) (第2/5页)

都藏不住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意。

    古陵逝烟觉得自己应说些什么,这般柔情蜜意的时刻应是说些甜言蜜语,又或者调侃他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不过是梳发的片刻,便顺着困意睡着了。

    可古陵逝烟思绪流转几番,话语也在舌尖滚了几圈,最终只剩下声轻叹,他将宫无后往怀中靠牢几分,轻声嘱咐道:“莫要在此处睡了,若是着凉染了风寒,那般苦涩的汤药你定是不爱喝。”

    宫无后似乎还未清醒,他的眸缓慢眨了眨却并未开口,只是伸出手臂乖顺地环绕在古陵逝烟脖颈上。这般乖巧的模样看的古陵逝烟心软,他知这几日宫无后并不算好眠,几番折腾下来人更瘦些许。

    又瘦了——古陵逝烟在将人抱起的瞬间只有这个想法,他忍不住垂眸仔细端详怀中的人,摇曳烛光映衬,他能清晰地看到宫无后眼下藏不住的青黑。

    应是困极了,还不等古陵逝烟继续嘱咐什么,宫无后便已经窝在他怀中再次睡着了。

    古陵逝烟同他相伴十几载,自是知道宫无后这般定是困倦到了极点,他忍不住想,他近日确实对他有几分过于严厉了。古陵逝烟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又坐在旁边注视着他的睡颜。

    即使在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古陵逝烟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抚摸上他的眉间。宫无后似乎被温热的指肚安抚,眉头随着他的动作松动几分,仿佛梦魇散去,宫无后的神情平静下来。

    他就这般坐在床边,不曾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宫无后的睡颜。他何尝不知宫无后所想所求,可他还是不能允许这般的事情发生。

    别黄昏对于他而言始终是世间最大的隐患,有他在,宫无后便在这世间多出一缕牵挂,但这牵挂对他而言只能是累赘。他作为他的师尊,作为这把利刃的持有者,自是应该将这些都消除。

    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宫无后的手忽得摸索起来,他似是在寻找什么,松动的眉头再次紧皱。古陵逝烟本能地接过他胡乱摸索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和触感,他便再次平静下来。

    古陵逝烟看着面前的宫无后,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从不会为自己的决策而后悔,可看着眼前人这般,古陵逝烟只能轻声告诫自己这不过是留住他的所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他明明和这世间最大的纠缠应该是自己。

    他们就应该如同那红线一般,死死纠缠毫无分割的可能。

    古陵逝烟在心里想着明日叫人再多开些安神的药,在宫无后松开他手腕后,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又重新俯身在宫无后额头上落下轻吻。

    他想,给宫无后一些时间,他便能够知晓那些腌臜事不过是他不得不做的选择,他们便仍能是人间逍遥的师徒与爱侣。

    古陵逝烟的身影逐渐消失,直到屋内完全没有了响动,躺在床上的宫无后才缓慢地睁开眼。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全然不曾睡熟的模样。

    他起身靠坐在床上,披散的发随着动作散落下来。他并未理会,长睫轻颤片刻,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桌子的琉璃瓶上。

    里面的蝶仍旧翻飞,宫无后赤脚下床,走到桌前拿起瓶子注视良久,最终将其轻柔地放回去。他的眼眸被烛火映照出跳动的光影,似是想到些什么又带上点笑意,但很快又散去了。

    古陵逝烟第二日再去宫无后房中时,并未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春日清晨还带着些料峭的寒意,武功深厚之人鲜少会受到四季更迭的影响,但此刻他却从心底生出些寒意。

    宫无后并未在屋内,甚至问遍下人,皆是无一人知晓他们的宫主究竟去了何处。古陵逝烟在屋内巡视,试图在其中找寻宫无后可否为自己留下了只言片语。

    可即便他将此处找了又找,仍旧不曾看到任何话语。

    屋内的一切事物整洁平静,甚至连衣物除了他常穿的那件都不曾有减少。宫无后真的就这般离开了,他好似想起什么般忽然走向梳妆台前。

    古陵逝烟拉开放着那枚同心结的抽屉——

    那枚同心结正静静地躺在其中。

    他伸手将那枚同心结取出,伸出去触碰的指尖都忍不住带着点颤抖。古陵逝烟将其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原本鲜红色的丝线随着宫无后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中浸泡了多日,伤口中的血渗入,将其染成脏污的暗红色。

    翻涌的情绪在胸口,古陵逝烟只觉得酸胀挤压在胸口,生出些怒意后却又只能换得一声无奈的叹息。他也不能如何,宫无后这么些年被他教导的很好,无论是轻功还是藏匿自己踪迹的方式都不在他之下。

    若是存了心想要从烟都出逃,对于宫无后而言全是不算难事

    可他,竟然真的连只言片语都不愿意留下,毫无留恋甚至连这枚同心结都不曾带走。古陵逝烟在屋内又巡视了一番,最终只是怔愣地站在屋内。

    掌管烟都多年的大宗师第一次这般失态,他在屋内翻找了许多次,却最终一无所获。

    无论是那装满蝴蝶的琉璃瓶又或者从不离身的佩剑——他甚至连佩剑都不曾带走。古陵逝烟在发现那枚佩剑后彻底妥协,他跌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游刃有余的姿态被这般的事实消磨殆尽。

    那个昨日还同他缱绻温存的宫无后,应是早就存了离开的心思。可他毫无知觉,对自己所谓挚爱的徒儿甚至不曾发觉片刻对方的不对。

    古陵逝烟将自己关进十丈软红整整三日,所有人皆被勒令不许接近此处。

    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宫无后的榻上,手掌不自觉地摩挲着柔软的布料,纯白的长发如瀑散落在身上,垂下的发丝完美无缺地掩盖住他眸中的情绪。

    他怔愣地盯着手中的那枚同心结,指尖忍不住在其上反复流连。老者选择的丝线在反复地磋磨中生出些破败的痕迹,可古陵逝烟还记得宫无后将其珍而重之放在匣子中的模样。

    十丈软红并未辜负它的名字,将此刻的古陵逝烟牢牢包裹纠缠,拉着他坠入沉沉梦境中。恍惚间他想起一段旧事,那时宫无后尚在养伤,唇色都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他披着外衣坐在盈盈灯影下,将手中的同心结珍而重之地放在面前的匣子中。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宫无后便抬眸看去。

    原本戒备的神色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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