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们所看见的，都是他(2) (第2/2页)

白自己的心意的人。

    周澄亚感伤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单恋一年多的男孩，便快步离开礼堂，连最後的道别也说不出口。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齐若玟无声地叹了口气，离开礼堂前，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裴育瑾。

    同班了三年，她仍看不清他真实的样貌，就连分别前的最後一刻，她也看不出这个男孩到底有哪分真、哪分假。

    很多时候，她都希望那天是自己的梦，可每当她看到裴育瑾的笑容，脑中总会清晰地想起她曾见过的冰冷。

    齐若玟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思想走出礼堂，这时，于诺从她身侧走过，又停了下和她握手道别。

    「若玟拜拜，这三年来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忙，祝福你高中生活也顺利。」

    「我也谢谢你……」

    于诺微笑着，两人同步走出礼堂，在彼此即将走向不同道路前，不知道什麽念头使然，齐若玟叫住了于诺。

    人来人往的同学擦身而过，没有人因为他们的停留而停止向前的步伐。除了那个，看到于诺想朝她走近的人。

    「你跟裴育瑾应该很熟吧？」

    于诺愣愣地看着齐若玟，想到上回周澄亚也这麽问她，以为连她也要请自己帮忙，她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回应，同时也对齐若玟的行动感到匪夷所思，上回周澄亚请求她帮忙时，齐若玟甚至还开口制止，怎麽事到如今……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声，齐若玟笑了，「我不是要告白。」

    听到对方的话，于诺松了口气，并纳闷地问：「那你为什麽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有好几次看过你们走同条路上下学，之前毕旅你们也在同一组，我猜你们私底下应该很熟，才想你或许会为我想不通的问题解惑也说不定……你应该知道裴育瑾是个怎麽样的人吧？」

    「什麽意思？你──」于诺顿了一下，她迟疑地问：「那天周澄亚找我的时候，你在旁边说的话不是我听错了吧？你跟裴育瑾，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麽吗？」

    「……我曾经跟他告白过。」

    闻言，于诺呼x1一滞。

    「说告白似乎也不太算……就是觉得彼此条件匹配，我才希望能跟他进一步发展。」

    于诺感到x口一闷，听到这句话错愕地瞠大了双目。

    「条件匹配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告白，而是因为看条件才……」

    齐若玟神sE尴尬，「我当时的确是这麽想，因为他是班上男生最亮眼的男生，nV生多少希望跟他更进一步……但我现在没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

    「我不懂，告白不是因为喜欢那个人吗？为什麽会去设想条件相不相配？」

    她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难过，难过有人是这麽看待他。

    「或许那个时候对我而言，b起喜欢一个人，我更想要有一个配得上我的人，他是最符合条件的人，而且我也并不是不喜欢他。」

    于诺想到上回毕旅的事，垂下了眼睑，思索着裴育瑾是不是很清楚别人是这样看待自己，才会害怕自己流露出与现在不同的面貌？

    见于诺沉默，齐若玟想为自己辩解，「只是让我震惊的是他当时的态度，看起来既冰冷又陌生，跟我以为的他完全不同。应该说……我一直都对他抱持了美好的想像，所以在发现他其实和我想的不同时，才会感到幻灭。」

    听着她的话，于诺沉下了脸，y是吞了口口水，想缓解喉咙的紧涩。她努力想消化齐若玟的话，也努力地想厘清自己混乱的思绪，然而除了感到不可理喻外，最清晰的感受是心脏那彷佛被人紧紧掐住的纠痛。

    「算了，是我的不对，我知道自己当初不该这样，我也知道自己问你这问题也许是唐突了。」

    在齐若玟想离开时，始终沉默的于诺终於开口，她的声线紧绷，声音也b平常低沉。

    「你问我裴育瑾是怎样的人，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回答你。」

    于诺抬起头直视着齐若玟，目光坚定而沉静。

    「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人与人之间的认识也是要透过相处去了解的。单凭表面虽然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但我还是没有办法认同你说的话。平常我们看见的裴育瑾是他，你所谓那个觉得陌生的他也是他，我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同。」

    直到目光所及的人离开了，四周的三两人群也散开了，有个男孩始终站在原地。

    他的神sE恍惚，目光迷茫，犹如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