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幕靠近 (第2/2页)

没有不好，只是太懦弱了，我不喜欢。」她语气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定论的事实。

    我急急替白天鹅辩护「那不是因为她被诅咒了吗？不是她自己愿意懦弱的呀。」

    她却微微挑眉，反问得更直接「为什麽偏偏是白天鹅被诅咒？你有想过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瞬间击碎了我脑海里既定的故事脉络。

    我怔住了，思索片刻，才勉强挤出一句「这……白天鹅好像没做错什麽吧？客观来说，她是被诅咒的受害者，该想的应该是巫师为什麽要诅咒她吧？」

    她听完只是摇了摇头，神情既不急躁，也不带火气，却透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冷静。

    那样的态度，像是她早已想透一切，只是藉由这次闲聊，慢慢把她的心境折S到我眼前。

    「如果我是白天鹅，我会知道自己很优秀。强大会使人被忌惮，所以必须有所防备，不该只是无知无觉地任人宰割。不喜欢他的太过天真，就像个沉浸在幻梦里的少nV，以为世界永远温柔善意，没有看见暗处埋藏的獠牙。只用软弱换来怜悯，却不能换来真正的保护。」小霓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种穿透人心的锐利感。

    她的目光停在远处，彷佛不是在和我对话，而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自己倾诉。

    她顿了顿，低声补上「善良必须要有锋芒，没有獠牙的善良，只是软弱。」

    那一刻，她的声音就像在空旷的排练厅里回荡的钢琴低音，沉稳又让人无法忽视。

    我心口被震了一下，隐隐感到她说的不只是角sE，而是关於她的人生。

    我努力找个出口，半带玩笑地说「有没有可能只是巫师太厉害了？」

    她立刻侧头，用一种似瞪非瞪的眼神扫过来。

    若不是她天生带着冷傲的气质，我大概真会以为她在生气。

    那一瞥，像是黑天鹅从舞台上下来，仍不肯卸下的锐芒。

    「她可以选择不Ai上王子。」她的声音冷静却坚定，几乎听不出情感波动。

    「她不知道自己会Ai上王子啊！」我下意识辩驳，语气里带着急切。

    「只在湖畔相处了一个晚上？」她语调轻柔，却像一枚针落在寂静里，瞬间把我的反驳戳得粉碎。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

    自己不也正是一眼就Ai上了她吗？我与白天鹅并没有什麽不同。

    小霓看着我沈默，唇角微微收敛，没有露出胜利的神情，却像早已看透我的心思。

    她慢慢接着说「是她的决定，让王子陷入了为难。」

    她的话不急不缓，却带着冷静的决绝，像是一道无法反驳的判词。

    我还是忍不住，抓着最後的支撑低声道「王子在舞会也没认出白天鹅啊！」

    「所以，他们的相Ai，就是一场闹剧。」她语气淡漠，眼神却极为坚定。

    那一刻，我甚至分不清她说的是故事，还是她对Ai情本身的审判。

    我深x1一口气，盯着她，试图从她眼底找到一丝动摇，却只见到那份冷静的光。

    我不甘示弱，反问「那黑天鹅呢？为什麽偏偏喜欢黑天鹅？」

    小霓没有立刻回答。

    她低下头，将手里的水瓶轻轻转了一圈，瓶身摩擦出的细微声音在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後，她抬起眼，神sEb任何时候都坚决「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简短的七个字，却像是将整个世界的分歧划开一道裂缝。

    她的黑天鹅，没有邪恶，没有Y谋，只有彻底的清醒与选择。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翻涌。

    舞台上的黑天鹅与眼前的小霓重叠起来，两者之间毫无缝隙。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不是在诠释黑天鹅，而是在借由黑天鹅，说出她自己的灵魂。

    我想打破这略显严肃的话题，忍不住打趣「我很开心，你终於愿意讲这麽多话了」调侃着，语气里带着轻快的戏谑，「不像以前，总是只给我几句词语。」

    她愣了半秒，随即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好成了我们之间最自然的回应。

    经过这场对话後，我感觉自己好像更能看进小霓的内心。

    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单纯的评论角sE，而更像是在揭开她灵魂的一角。

    那份坚韧，不是张扬的锋利，而是深藏其中却不可撼动的力量。

    或许正因如此，我的目光才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

    心底有GU微妙的悸动慢慢浮起，我开始明白——

    自己之所以心动，不只是因为她的舞姿，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坚定到足以与世界对抗的眼神。

    那一刻，我确信，我Ai上的，正是这样真实而强大的她。

    而在那之後，小霓也开始变得更愿意对我敞开内心，慢慢和我分享那些深藏在心里的想法。

    不再只是用冷淡的几个词语拼凑出简短的回应，而是完整的诉说。

    那些字句里有她的判断、有她的信念，甚至有她的不安与脆弱。

    像是一扇紧闭的门，终於为我推开了一道缝隙。

    从缝隙中透出的光，让我确信自己正一点一滴走进她的世界。

    而她，好像也开始愿意让我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