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逆风也要张开翅膀(3) (第1/1页)

    随着b赛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李沐晨整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担心自己过於自信，结果不尽人意；害怕现在与以前的风气不同，没能跟上时代；更恐惧若是遇到曾经授课过的学生，他们会用什麽样的眼神看待她。

    「明明创办SKY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为什麽现在这麽焦虑??」面店准备营业，她在擦桌子，没注意到用的是什麽工具，「输就输，又不是没输过??但我不怕输啊??」

    没什麽价值的自尊心偏偏这时候才发挥它的作用。

    尤其，她不想辜负许凌夜与她同行走向未知的每一步。

    「沐晨??沐晨！」

    李母的唤声将李沐晨的思绪cH0U回，她看了过去，「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手??手套？」

    「难怪我刚刚要洗碗想说怎麽少一只。」李母用抹布交换，看着nV儿的愁容问道：「在想什麽？」

    李沐晨没有隐瞒，「b赛的日子快到了??我压力好大??」

    「压力？怎麽会呢？」

    「我也不晓得??」

    「从来没有人要求你，必须拿到什麽样的成绩才能回工作室，不是吗？」

    「安迪也这样?是没错，但我想??」李沐晨的声音低了下来，像在跟自己说话，「我想做得更好一点，至少不要让自己失望。」她垂着头，手不自觉地攥紧抹布使指尖泛白，「还有??不想让你们担心。」

    李母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真的。」停了一下，怕nV儿不相信，语气又温柔而坚定地补了一句：「你的努力，不需要用成绩来证明。」

    「我也不想让其他参赛对手看出，我有着三年的空白期。」

    「看出来又怎样？归来仍是少年时！」

    「噗——」李沐晨被逗笑，「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吧？」她的笑声似微风拂过，紧绷的心绪被吹散，「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在这次的b赛上亮相，进入大众的视野，并且宣布SKY的重生。」

    她曾经失去跳舞的勇气，却从未忘记「SKY」，只是不敢面对那个无能的自己。

    真正困难的，是直视那份亲手埋藏的懦弱与渴望。

    「不要想太多，我们都是你的依靠。」

    「嗯，谢谢妈——」

    「我先把铁门拉上来，累了就休息一下。」

    「没事的。」李沐晨摇摇头，萦绕在心头的焦躁不安暂时得到了平复，她洗洗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JiNg神。

    面馆在铁门拉起时不到半个小时便迎来第一位客人，紧接而来预订的电话陆续响起，预示着今日的好生意。

    李沐晨无暇再去顾及那些挥之不去的自卑，转身投入工作中，用笑脸迎接每位进门的客人。

    热气从厨房蒸腾而上，她低头擦拭桌面、打包外带餐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让忙碌的节奏填满思绪的空白。

    「小姐——」

    「来了，需要什麽吗？」

    「我想问??」

    李母从厨房透过窗口，无声地注视李沐晨在外场奔波的身影。

    即便放手让李沐晨自己走，嘴上说着无条件支持的好听话，还是会在nV儿受打击时而感到心疼，甚至萌生了後悔从小带去跳舞的想法。

    李母见证了一个以梦为粮的孩子，被现实折磨得T无完肤，失去了憧憬的能力，本是五颜六sE的眼眸掉了光彩，连迈一步都耗尽力气，呼x1成了需要思考的事。

    她要怎麽说出「mama永远给你靠」这种话呢？

    跳舞是李沐晨的梦想、目标，是她从小到大追逐的星星。

    李母想看到nV儿开心，而不是在这家小小的面馆端茶倒水、扫地拖地、陪笑。

    当许凌夜误打误撞来到这间面店，李沐晨整个人的状态不一样了，她一天可以说很多话，会微笑分享，而且愿意重回舞圈。

    李母在她澄澈的瞳孔抓寻到一层涓光，微微闪动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和那年李沐晨开口提出要创立「SKY」时的眼神一样。

    这是李母久违地看到nV儿的笑容，还是在跳舞之外的事。

    李母很害怕，害怕nV儿又一次尝试後依然受伤，害怕她从此之後放弃跳舞，害怕这家面馆成了她囚禁自己的枷锁。

    可是有了许凌夜在身边，伤口会渐渐癒合，留下的疤将随着岁月见证即将拥有的未来。

    她非常感谢许凌夜的出现，让李沐晨重新振作，哪怕花了些时间做心理建设，只要肯往前，多久都不是问题。

    李沐晨前脚刚送走一桌客人，後脚就去收桌，把空碗盘拿到厨房时，看到李母盯着锅子发呆。

    她赶紧关火，「妈，汤滚了。」

    「哎呀——」

    「怎麽开导完我，换你出神嘛。」

    果然还是让mama担心了，她想。

    「对不起??」

    「沐晨，你太大惊小怪了。」李父在切菜，旁边已经有了成堆的胡萝卜丁，看起来怪可Ai的。

    「什麽意思？」

    「你妈她那个呆呆的脸，是高兴的意思，而且是由内心感到快乐。」

    「是吗??」李沐晨不太相信李父的话，她思索着，方才把自己出神的原因告诉李母，是不是反而给她徒增烦恼。

    不愧是相处几十年的夫妻，李母露出笑容，「我啊——是真的开心，你爸也是，我们都是。」

    「蛤？为什麽？」

    「为什麽？」李母接着手边的事，拿起勺子舀汤到碗里，「因为你的蜕变，我们有目共睹呀。」

    李沐晨的鼻尖泛起一阵酸意，分不清是厨房里升腾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朦胧，还是眼眶里悄然涌上的Sh意模糊了双眸。

    半晌，她用愉悦的语气问：「那你们要不要来看我b赛？」

    「当然罗，你哪次b赛我们缺席的？」

    「嗯！」她露齿一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那小凌的爸爸mama会去吗？或许可以认识一下。」

    面对李母的询问，李沐晨避重就轻说：「可能不太方便。」

    李父李母心领神会，不再深问。

    李父语带轻松地道：「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帮小凌应援嘛。」

    「爸你又是去哪新学的词啦。」

    「我要跟上流行。」

    「是是是。」

    「我先出去忙啦。」语落，李沐晨掀开帘子回到外场。

    她很幸运，背後有能依靠的父母。

    想起许凌夜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令人痛彻心扉的话，吐诉回忆里种种隐忍的情绪，她更觉得自己无权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