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逆风也要张开翅膀(11) (第2/2页)


    「是是是，我们这等无名鼠辈没资格与您b。」

    「白痴——」

    「礼成——」司仪宣布典礼结束，「由全T毕联会领唱毕业歌——」

    三个小时的典礼结束，意味着高中生涯正式画下句点。

    毕业生们依依不舍地拍照留念，抱着埋怨三年的导师表达感谢。

    许凌夜倒是觉得没什麽值得留恋的，也没人找她合影。

    直奔亲友席，是她唯一且笃定想做的事。

    不再回头，逆着人流朝那处走去，她奔往的目标也正迎面而来。

    「阿夜。」李沐晨站在人群之外，只为等她。

    「什麽阿夜??谁准你这样叫我的？」

    「这是我的专属，谁都不许这样叫你。」

    「我都还没同意的欸。」许凌夜怪别扭的，「我刚刚跳得怎麽样？」

    「很bAng。」

    「你好敷衍。」

    「你超级无敌霹雳厉害，我看得下巴掉到地上。」李沐晨浮夸式地赞美，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

    再浮夸一点，彷佛是为中场表演的那五分钟而生。

    「不过你腰伤没事吧？这阵子你老是避着我，是不是怕我念你？」

    「我是保留惊喜感，被你看光光的话还表什麽演。」许凌夜说得有理有据，虽然某一小小小部分真的怕被念就是了，忽然灵光一闪，「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拉着李沐晨往外走。

    李沐晨任由她牵着自己。

    某间忘了关风扇的教室里传出叶片旋转的声音，在无一人的走廊上嗡嗡作响；空荡荡的教学楼，蝉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像被整个夏天放大了音量。

    「阿夜，我们要去顶楼天台吗？」

    许凌夜还不习惯这个新绰号，「你怎麽知道？」

    「叛逆的高中生最喜欢去顶楼了。」

    「??对，要去顶楼。」

    破梗就破梗。

    一路走上顶楼，推开门又是熟悉的天台，yAn光灿烂无b，蓝天依旧美丽。

    李沐晨皱眉道：「好多垃圾??你怎麽有办法在这里待超过三秒？」

    「这很重要吗？」

    「非常??」

    许凌夜靠在栏杆，「你来看，这里的风景很漂亮啦。」

    李沐晨尽量忽视角落的那堆宝特瓶，艰难地走过去，这个角度能俯视整片校园。

    红sEC场、绿sE草皮、灰sE水泥地，nongnong青春气息扑面。

    须臾间，她封存已久的高中记忆涌现，不由地感叹岁月如梭。

    半晌，她点点头同意道：「是叛逆高中生会喜欢的风景没错。」

    「喂——」许凌夜真无言了。

    「阿夜??」

    「李沐晨??」

    两人异口同声，视线在空中交会，像终於抵达同一条轨道的星。

    「阿夜，我们谈谈吧。」

    「谈什麽??」

    「谈一场b永远多一天的恋Ai。」这是李沐晨从拿到冠军的那天就想说的话，她没有预设过得到哪种答覆，只知道若再不开口将成为遗憾。

    「我??」许凌夜生平第一次嚐到犹豫和旁徨的滋味，她怯懦不敢伸手，坦承地说：「我害怕，我只是短暂出现在你生命里的过客，你总是被大家喜Ai、追随，如果b我更好的人出现，你是不是也会抛弃我？」

    「遇见你，我才直面梦想的。」李沐晨知道她为什麽退缩，「你说大家都喜欢我，那怎麽不想想，我为什麽不喜欢他们呢？阿夜，你觉得我触不可及，可是我眼中只有闪闪发亮的你。」

    「要是让你重新跳舞的不是我呢？」

    「就算不是你，那也不会是别人；除了你，就只有你，没有谁。」

    或许，自己也该坦诚一点。许凌夜心想。

    「李沐晨，你再问我一遍。」她鼓起勇气。

    「阿夜，我们来谈一场b永远多一天的恋Ai吧。」这次，李沐晨用的不是疑问句。

    「我附议！」这同样是许凌夜b赛那天没能说出口的话。

    「阿夜，我会揽着与你的所有念想，煽动翅膀飞翔属於我们的未来。」

    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人，逆风也要张开翅膀，踏过光的背脊，乘着风随叶而舞，无所畏惧。

    许凌夜笑了，露出李沐晨喜欢的小虎牙，「我们下楼吧，叔叔和阿姨在等你吧？」

    「嗯，也在等你啊，毕业生。」李沐晨指着白sE制服x前的小红花。

    「李沐晨，你刚刚的告白——」许凌夜这回有心思闹了，「上网学的喔？」她踩着轻快的脚步到门口，笑眼弯弯的。

    「是啊，我背很久。」李沐晨由着她，「话说，这堆垃圾不用清吗？」

    「下一个叛逆的高中生会继承它们啦。」

    「那??走吧。」

    隔绝天台和楼梯的铝门被关上的瞬间，迎来了真正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