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单少航 (第2/2页)

…」

    「那该还的，绝不会让你少还。」

    语毕，他立刻向身旁部下摆了摆手，让他们去到後方，将早已藏於树林之中的人质全数拖出。其中，不仅包含陈孟川、王以诚、胡祖芳，甚至连前不久才被带走的陈清及马武也参杂里头。唯独胡祖扬、阿仁和土虱三人不见踪影。

    姜雄双目圆睁，甚至不敢喘口大气。

    众人神sE皆不尽相同：陈孟川眼神空洞，是绝望余波後，茫然无措的平静；王以诚虚弱发抖，表情苍白无力，唇齿不住发颤；陈清与马武二人，浑身散发幽怨之气，似乎还未走出古腾被杀的Y影；胡祖芳的眉间，堆挤着仇恨。她悲愤交加地紧握双拳，在众敌围绕之下，只顾将目光紧锁於男人身上。

    见所有人一一排列於身後，男人再度出声：「既然，你都已经道了歉。」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他一面确认子弹数量，一面喃喃低语：「五个人里面，让你挑一个……」

    「活着。」

    「等等，长官？」男人所言，顿使马檀乱了方针。

    「我已经完成任务，把姜雄带到您面前……」

    「这样一来，马武是不是能——」

    「砰！」

    话音未完，一声巨响却已声震山谷。

    马檀愣神凝视那冒着黑烟的枪口，再瞥向自己腹部那一片渐渐晕开的血迹。

    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他已应声倒地。

    「唔……呜！」

    「呜——！」

    马武悲痛yu绝的哭喊声，被封嘴胶布闷得格外模糊。

    一切，是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姜雄呆若木J地望向马檀，彷佛灵魂被cH0U离一般。他缓缓闭上双眼，在无尽混乱中尝试抚平狂躁心跳；他跪坐在地，任由狂风暴雨在身上肆nVe。

    令手下压制住发疯的马武後，男人将手枪扔至姜雄面前，接着亲自替他松绑。随後望向马檀的屍T，语气毫无波澜地说：「这下，正好解决多一颗子弹的问题。」

    姜雄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流露一丝愠怒。他盯着那仍留有余温的钢铁，无声将其牢牢地握於手中。

    一时间，共军部队无不绷紧神经，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别着急……」

    男人低声说：「先告诉我谁活、谁Si。」

    「你也在选项里面吗？」姜雄淡声说道：

    「单少航。」

    单少航一听，微微一愣，却随即镇静下来，鄙笑一声：「可以试试。」

    「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六个都得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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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转过头去，以一抹诡异的微笑望向王以诚。一见此举，早已吓懵的王以诚顿时魂飞魄散，随即颤抖地弯下腰去，将整张脸埋进草地，只为避开他的目光。

    单少航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环视众人，视线逐一扫过，最後定格在始终对他怒目相向的胡祖芳身上。

    他径直伸手，撕开了她的封嘴胶布。

    「祖芳呢，想活着吗？」

    胡祖芳一听其言，不禁为之一惊。可她的眼神，却并未丧失半点杀气。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她语调漠然。

    「既然认识祖尚，自然认识你和祖扬。」单少航诚恳地说：「我和你大哥，算是相见恨晚。」

    说到这，他忽然站起身子，对胡祖芳弯腰行礼，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相见恨晚？」胡祖芳冷哼一声。

    「整件事的幕後推手是你，动手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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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杀了祖尚，接着又杀了祖扬，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和我大哥攀起关系……」

    「呸——人渣！」

    胡祖芳怒不可遏，撕心裂肺地咒骂出声。

    姜雄闻言，彻底愣在原地。

    「小虎……」他出神低语。

    然而，对於胡祖芳的怒骂，单少航却未有反应。他仅是轻轻伸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几名俄国士兵便立即出列，井然有序地来到他跟前。

    刹时，空气里竟逐渐弥漫血腥。

    只见他迅速拔过其中一人的配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塞进那名士兵的面罩下——

    对准喉头，冷冷地扣下扳机。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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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霍然倒地。

    其余俄军部队还来不及反应，後颈早已被人用枪管SiSi抵住。数声枪响接连爆发，几名彪形大汉就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一一瘫倒在地。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Si寂。

    单少航缓步走向胡祖芳，静静蹲下。

    「害祖扬坠崖的，就是这些俄国人。」他的语气冰冷刺骨。

    「他们会这麽做……不就是因为你下了令！」

    胡祖芳蜷缩成一团，咬牙低吼：「凭甚麽你这畜生造的孽，要让别人来担！」

    单少航轻蔑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我从来没打算动你们一家人。」

    「但，你要怎麽想，我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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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冥府後，要是有机会和你弟见上一面，记得亲口问他，我的所言虚实。」他低声说：「到时，顺便找上你大哥，问问他，是不是当着姜雄的面自杀的。」

    说完，他便丢下跪在原地发愣的胡祖芳，来到同样两眼无神的姜雄面前。

    「你明知道祖尚是自尽，却还是对我们赶尽杀绝；你明知道我们各为其主，很多事情不是出自本意，却在我们几乎已经投降的情况下，开枪夺走我大哥的X命。」

    单少航瞪大双眼，嗓音巍巍发颤：「我甚至，已经不要求你放走我俩。」

    他面无表情地蹲下，SiSi掐住姜雄的脖子。

    「是你b得我要b谁都自私，是你b得我舍弃善良步步成魔，是你b得我学会如何生存。」

    「十年前，我曾反对武力侵台。」

    「十年後，我很乐意看见这座岛屿陷入火海。」

    「用我自己的双手，把这里化作深渊炼狱。」

    单少航一松手，姜雄猛然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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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选一个人活。否则，一个不留。」他淡声说：「别浪费我仅存的仁慈。」

    「午时一到，就要发起总攻。我可不想因为你，耽误这场好戏。」

    「把大将军的枪拿来！」

    单少航冰冷低声：「我要亲手……替少华报仇。」

    姜雄紧盯着手中的枪，疯狂在脑中寻找出路，可思来想去，眼下唯一选择，就只剩下与对方拚个你Si我活。无奈的是，即便枪法再快再准，又怎麽可能依靠区区四发子弹，歼灭眼前这支庞大部队？

    时间正在倒数，Si亡逐渐b近。姜雄静静望向被綑绑住的同伴们，又瞥向自从马檀Si後，便如行屍走r0U的h群一夥。他闭上双眼，彷佛提前为了他们悼念、默哀。

    时间将至，他瞥向一旁那填满雨水的泥坑——他的食指默默扣上扳机。

    然而，就在姜雄准备一拚，举枪S向单少航之时……

    一记信号弹，骤然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