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稻城的牛R咖啡九寨的杜鹃 (第1/2页)

    小宝只是偶尔来陪mama住一晚，他喜欢和阿娘在一起，沈嘉民回香港後，也没联络，不知什麽时间回到上海。

    从公司回家路上，她接到钟美琴的电话。

    「苏清清，帮我安排公司圣诞前夕旅行喔，40人，去武夷山，报价Email给我，我明天要交总经理。」她简短的说完诉求，就是这样，是信任也是默契。

    清清整理了一下她传来的名单。

    「钟姐，你不去吗？」

    「我？呵，我苗栗人耶，武夷山的丹霞地貌我已经二刷过了。这次让你照顾我们老板，他出门都需要温柔一点的人啦。」

    两人电话里笑着说了几句，钟美琴忽然问她：

    「对了，你还有在用Skype吗？」

    「有啊。」清清笑了笑，「当初不是你教我下载的吗？」

    她记得第一次用Skype，是在四川绵yAn。那年她带团去九寨G0u，因飞机故障，全团滞留在机场。刚好钟美琴也从稻城亚丁返程，搭上同一班飞机回上海。航空公司将他们安排在同一家过境酒店的双人房。

    那晚，机场一阵混乱後，大家都JiNg疲力尽。清清礼貌地让钟小姐先使用卫浴，自己则安抚团员。回房时，钟小姐已换上浴袍，坐在床边一手翻着手机，一手在笔记本上写着什麽。

    苏清清没打扰，洗漱後安静地坐在床边看手机。

    没想到钟小姐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钟美琴，台湾苗栗人，在上海台资企业工作。」

    她们就这麽聊开了——

    从旅行谈起，愈聊愈投缘。清清说自己总是错过稻城亚丁的时机，钟美琴则热情分享：

    藏民端来的氂牛r咖啡；

    昏h灯光下闪着银光的海螺装饰；

    帐篷晚会里星轨旋转，如梦如幻。

    她将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递给清清看，还拿出记录整齐的笔记本。

    清清眼里泛着光：「原来你是在记录这些。」

    「是啊，我下一站想去西藏。但得先适应低海拔。」

    她翻出照片，指着其中一张说：「我最Ai这种锅盖面的路边小店，巷子里的味道，也很上镜。」

    她分享着一个人走过贵州、青海、新疆的旅行日记和照片。谈起共同去过的城市，两人都忍不住兴奋。

    清清腼腆一笑：「我只是随兴走走，喜欢那些旅人不会路过的茶馆、工艺坊、小咖啡店……」

    她翻出自己的日记，指着一张照片：「这是去年九寨杜鹃盛开的时候，从珍珠滩走到诺日朗瀑布，海拔三千，杜鹃花夹杂着野草盛放，红紫白交错——像一场生命的盛典。」

    她又指着夜空那张：「这是藏民家门前那晚的星空，老人教我泡氂牛r咖啡，加红茶和话梅——香极了。」

    钟小姐眼睛发亮，竪起大拇指：「我太喜欢你了！我以前觉得旅行团都只是走马看花，但你带的团完全不一样。」

    她们聊起最Ai的酒店。清清说：「杭州西湖国宾馆，早上拉开窗帘，薄雾笼湖，鸟鸣不绝，像住进诗里。」

    钟美琴说：「你去日月潭一定要住涵碧楼。每一扇窗都对着湖水，像整个人被拥进去。」

    清清提到北京钓鱼台宾馆：「气派又有历史感。」

    钟美琴接着说：「我Ai台北的圆山饭店，红柱金瓦，站在窗边可以俯瞰整个台北盆地的夜景，超震撼。」

    就这样，两个旅人，在一个陌生的夜里成了朋友。

    之後她们常保持联络，偶尔钟美琴还会参与清清的带团行程，并介绍她结识许多台资企业主，拓展了她的客源与人脉。

    那是一种刚刚好的友情——不打扰，也不强求，却能相互成全。

    清清处理完邮件後，又回到Skype。她看到吴右诚的聊天室闪着h灯。

    聊天室却依然安静，吴右诚留下的最後一句话是：

    「小傻瓜，记得找我。」

    她忍不住笑了。关上Skype的那一刻，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

    她不敢点开那个聊天室。知道吴右诚在线上，彷佛只要不去看，就能不去想。

    但她终究还是想了。那个声音、那些话、那整晚像梦一样的对话……她从没想过，一个陌生人的倾诉，会这麽深地烙进心底。

    清清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不是Ai，也不是依恋，而是某种突如其来、无法命名的——靠近。

    像两颗不该重叠的星球，在夜sE中不小心闯入彼此轨道。

    她明白自己不能沈下去。这世界没有哪一场深夜谈心能延续太久，清晨的yAn光总会让一切回归现实。

    她看了眼手机，已是凌晨一点，离五更天还有很长的时间。

    她想起姑妈，是，从小在那里成长却又不属於她的家。想到疼Ai她的NN和姑丈······她的生活靠想念撑着，那些所谓的亲情遥不可及。

    原本藏起来的痛，在和右诚夜聊一晚後突然苏醒过来······

    那个实习生的某天苏清清轮休两天

    她去姑妈家。尽管她想念他们。但没人主动邀请过她回去，她拎着水果走上那条熟悉的小巷。

    但她不想见到二表哥。大学毕业後，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她从没再打听。

    他也曾透过酒店的总机找到她。每次她拿起电话，他都只轻声唤一声：「小清……」然後是长长的沈默。

    她轻轻放下电话。

    她没法恨他。

    NN过世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那年她九岁，他十四岁，是个气X还没收敛的少年，会为了她被姑妈骂而大声争辩，也会因为她母亲的无情离去而怒吼摔门。

    他疼她，从不藏着掖着。给她过生日，买书买文具，甚至将自己的奖学金都留给她做零花。

    他Ai看书，总想把自己读到的都分享给小清。从她十岁起，他便开始教她看《四大名着》。

    姑丈总提醒他：「只能给小清看儿童版的，她年纪还小，原文她看不懂。」

    但那年他已十五岁，自信满满地说：「要忠於原着，才能T会那本书的灵魂。」

    一开始是《西游记》，她喜欢孙悟空的忠心和斗智，唐僧遇nV妖怪、猪八戒的多情她看不懂，他却笑得前仰後合，甚至会绘声绘影地重述剧情给她听。

    《水浒传》里她最喜欢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