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打语音你是我的命中注定_第1章她的已读是世界的休止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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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她的已读是世界的休止符 (第1/2页)

    台北的夜,闷热得令人烦躁,像是一层无形的Sh雾,紧紧包住每一寸肌肤。空气里满是水气,窗户不开也滴着水珠,像是整座城市都在无声地喘息。

    凌晨三点半,吴右诚睁着眼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失眠。自从一梦音讯全无後,他的世界旁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声音变得迟缓、空洞,连时针跳动都像在水中挣扎。

    他打开手机,指尖停在那个熟悉的对话框中,深x1一口气,像执行什麽仪式般慎重地敲出三个字:

    ──你在哪?

    这是他这两周以来,重复最多的讯息。短短三字,却像把细针,一点一滴地扎进心头。

    讯息送出,萤幕亮起,「已读」两字冷冷悬在那里,像一道无声的审判。

    她没有回。

    那三个字,曾经是他们暧昧初期最甜蜜的问候,如今却像冻在风里的骨节,一下一下敲在他心口,敲得他隐隐作痛。

    她离开那天,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们照例纠缠了一夜,像以往那些争吵後的复合,带着依赖与不甘。她什麽都没带走——衣柜里还有她的香水与睡衣,化妆包半开,冰箱里放着小菁吃剩的草莓蛋糕,连汤匙都还cHa在盒里。

    他一度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回来——嘴y心软,带着她的风情万种与一点点歉意。

    但她没回来。

    他来来回回地走着,像一只困兽,在原地兜转。

    「她到底想怎样……」他喃喃,声音沙哑低沈,像是在对自己喊话。

    他忽然抓起手机,再次拨了电话。

    第一声还没响完,就被挂断了。

    他盯着黑掉的萤幕,手机还有余温,像他灼烫却无处安放的心。他知道,她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那个她口中的「豪哥」,那个能让她买任何东西都不用考虑信用额度的男人。

    他怎麽可能b得过?

    她说过,她不喜欢庙口的阿蛤煎,不喜欢r0U羹米线,不喜欢台北午後Sh黏的风。她要的是微风广场48楼的下午茶,是101的JiNg品专柜,是不必为五斗米折腰的自由与T面。

    而他——一个斯文但不够有钱、不够潇洒的理财顾问,从高中时期就是她不会正眼看一眼的那种人。

    但就是这样的他,把她当作整个青春的光。

    他痴恋她多年。哪怕她从不看他一眼,哪怕她带着别人的孩子找上门,他仍像拾到全世界那样小心翼翼地珍惜她。

    他搬来这间小公寓,是为了跟她见面方便。

    如今,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他一人。回音在墙壁间来回撞击,像是他的思绪,也像是他再也拼凑不起的生活。

    电话震动。

    他猛然坐起身,攥紧手机看萤幕。

    不是一梦,是mama。

    「右诚,在哪里?」母亲的声音平静如常。

    「在家。」他低声说。

    「今天工作忙不忙?还顺利吗?」

    「还可以,做几个小单。明天我会回家一趟。」

    「嗯。天气变冷,记得多穿点。」

    电话挂断,他低头一看,LINE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个字的回音。

    他盯着手机,直到萤幕自己熄灭。

    那盏蓝光消失的瞬间,整个房间像是掉进水里。

    他再次低声吼出声音:「这是想怎样?」

    那句话爆出来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声音在墙壁间来回反弹,又落回他心口。

    那不是质问林一梦,而是问自己。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太烦,太乱,让他快喘不过气。

    年初,他父亲病逝,癌末。

    说起来,父亲对他而言,留下的多是痛苦记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父亲年幼时,随爷爷一家从福州搭乘渡轮来台。退伍前是中校,长年驻守外岛,每次返家,就像带着军令进门。对他、对jiejie和那时还年幼的弟弟,父亲总是那副军人腔调。吃饭、睡觉、起床,全都要照着时间表走,丝毫不容挑战。

    那是个从不讲情的男人。孩子不过哭闹一下,他便能摔碗摔椅。没有商量,没有温度。那时候,他和jiejie曾真心希望他战Si沙场,永远别回来。

    退役後,他当了大企业老板的随扈与翻译。说是翻译,其实什麽都做——扛行李、订机票、倒茶水……像条狗一样扮演得尽职尽责。他不甘心。他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大材小用、无处施展。他在外违心巴结,在家却与所有人为敌。

    那种气场,像一颗时时炸弹,把右诚的童年摧成废墟。

    mama後来也几近绝望。高中那年,父母终於选择和平分居。

    这个「和平」,来来去去耗了好几年。最後父亲索X摆烂,不再管家、不再管人。与mama分居後,他接连交往了几个不三不四的nV人,生活荒唐。

    直到晚期癌症找上门,他才重新走回子nV身边。

    是jiejie、姐夫,右诚的轮流照顾,才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而在那段父亲住院的两年间,右诚与美贞的关系也彻底崩塌。

    他和美贞,是在中部念大学时同学。

    她来自富裕家庭,是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他们交往也将近十年,本来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却总卡在那些繁琐的婚礼仪节和nV方家族的苛责中。

    她主导他的生活,把自己放在一切之前,就连他去照顾病危父亲这件事,她都可以责怪他不够「公私分明」。

    父亲病重,住院,她没来探望过一次,却数落他:「为什麽你弟不用照顾你爸?」

    右诚无言答辩,每一个子nV的尽心是不一样的,那姐夫呢,他又不是爸的小孩?

    他从未要求她,一个未过门的媳妇为自己的父亲尽一点力,但他的心,凉!他以为这麽多年,他们早就是一家人。可他错了。

    父亲公祭的前一天,美贞提出一个让他震惊的要求:

    「叫你姐和弟弟放弃房产继承权,否则我不参加。」

    「?」

    「你jiejie已经嫁人,你弟又没照顾你爸,凭什麽拿遗产?」

    那晚,右诚暴走「你凭什麽主导我爸的遗产?」

    他对着电话,嘶吼出那句压在心里十年的诅咒——

    「徐美贞,你会有恶报的!」

    隔天,她还是来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y撑着继续扮演「最违和的情侣」,假装一切如常,假装情深意浓。

    但那天起,右诚心里的某个角落,彻底碎了。

    他清楚知道,这不是Ai。他只是懒,他只是怕。他只是不敢放开那个熟悉却荒芜的关系。

    美贞十年如一日的记帐习惯,他曾经赞叹,账本上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一目了然,大到买车买房小到买葱姜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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