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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赛後，乔豫勒令许舒音之後必须让手休息，什麽时候伤口好了，什麽时候才能再弹琴。除了告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外，还将许舒音的吉他也被没收回去。

    「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不会改主意的。」乔豫提着琴袋，无视许舒音哀怨的眼神说，「喔对了，忘了跟你说，你手受伤的事其实是夏瑾扬跟我告状的。如果你要怪，就怪他吧。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离那个臭小子远一点。」

    「他是原作曲者，让他帮我不是最完美吗？」许舒音嘟哝道。

    「音音，」乔豫劝道，「你要做什麽选择都可以，但要考虑後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知道了。」她闷闷地说。

    乔豫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麽就离开。许舒音的钻牛角尖需要时间她自己慢慢消化。

    叩叩——

    休息室敞开的门被轻敲两下，夏瑾扬站在门边。

    「舒音，」他直直看着许舒音说，「我之後都当你的伴奏好不好？」

    「不用，你也有你的b赛曲目要练，下次我找伴奏老师就好。」许舒音收拾琴谱，没抬头。

    「啊，那对我来说只是一块小蛋糕。」他说，「就当我补偿你的，好不好？」

    「我不用你补偿。」她一口回绝，「这次是情况紧急，你来救急我很感谢，但之後我们还是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就好。」

    「可是这个b赛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夏瑾扬慢慢往她走了两步，「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吧？」

    许舒音抬眼看他，小绿恰好敲门进来。

    「舒音姊……瑾扬哥你也在，打扰了吗？」

    许舒音接过小绿还回来的书：「他要走了。」

    夏瑾扬嘴角微cH0U，许舒音挑眉瞪了他一眼，他才起身磨磨蹭蹭地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小绿试探X地问：「舒音姊你跟他……是什麽关系？如果觉得冒犯，不用回答我也没关系。」

    舒音把头别过去，继续翻找琴袋：「什麽关系也没有。」

    「他对其他人都很亲切，却像隔着一层什麽。只有跟你，他才会袒露自己的心。」

    「他才没有心。」许舒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幽怨，手一顿，乾咳两声掩饰情绪，「我们只是很不熟的朋友。」

    小绿眼神微暗，问道：「可是他喜欢你？」

    许舒音默然望着她几秒後，才低声说：「……我们不适合。」

    小绿眨眨眼，歪着头问：「喜欢还要看合不合吗？」

    「有些人不适合靠近，容易受伤。」许舒音看着自己包紮好的手指说，「我怕痛。」

    「如果舒音姊不喜欢他，那就太好了。」她顿了顿，坦荡笑道，「我会努力让他看见我，所以如果你想改变主意要趁早，不然可能就没机会罗。因为我还蛮会追人的。」

    许舒音看着那本《气息与歌唱技巧》，突然开口问：「小绿，你??看书的时候，里面有夹着什麽东西吗？」

    「没有耶，少了什麽吗？」她瞪大双眼，摇头反问。

    「没什麽，我只是有一张书签不知道忘在哪本书里了。」

    「喔，那希望你早日找到。」小绿颔首，「谢谢你的书，受益匪浅。」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练习室内，yAn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斜照进来，映在许舒音微微低垂的脸上。她正全神贯注地唱着b赛准备的曲目，声音清澈而稳定，里面的情感却像隔层纱，带着疏离感。

    「停。」高寻路出声打断。

    她略一愣神，侧脸望去，高寻路站在Y影处，双臂抱x，脸上尽是不满意的神情。

    「你为什麽选这首歌？」他问。

    许舒音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原因是「这首歌很适合竞技类的舞台。」，但她也知道高寻路不满意的就是这样的回答。

    「唱不了的歌不要唱。你难道连这都不懂吗？」高寻路不留情面地追问。

    许舒音抿紧唇，垂下眼。

    见她不出声，高寻路语气更冷了几分：「上次不是还可以吗？现在你的情绪是被狗吃了吗？」

    许舒音感觉脸颊发烫，僵站在原地。

    他静默一瞬，语气稍显委婉，「这是我最後一次说。音乐之所以产生共鸣，来自於不同时空却有着相同的触动，b起音准、技巧之类的东西，我更想听到真心。」

    「真心……？」许舒音咀嚼着这两个字。

    「你是因为甚麽回到舞台的？」高寻路看着琴架，忽然问。

    许舒音一愣，讶异地抬起眼。

    「大学的歌剧课退出，後来的歌唱b赛也临阵脱逃。既然要跑，就应该跑得远远的不是吗？」他步步紧b，「是什麽让你又回来了？」

    许舒音感觉喉咙被扼住，高寻路说过的字字句句浮现──

    「你是许舒音对吧？我不会选你。」

    「我听过你。」

    「这里不是学校，想走就走。」

    「您在南音听过的，是我不好的名声吗？」许舒音哑声问。

    「刚好相反，」高寻路眼神悠远彷佛陷入某段回忆，「你的导师极力推荐你，说你唱得很好，想引荐给我。当你退出歌剧发表，她跟我道歉一次，後来终於说服你去毕业典礼上表演，拜托我一定要去听，结果我坐在台下，有人从後台打断你导师对你的称赞，说你不唱了。」

    高寻路眼神锋利，视线将许舒音钉在耻辱柱上。

    「我不知道……」许舒音想像得出老师失望的表情，心中酸楚。

    「我希望你这次是真的想清楚了，而不是又抱着玩票X质的心态来的。」高寻路说，「我十分痛恨临阵脱逃的人，也不喜欢唱歌没灵魂的人。」

    他走到琴边，用力按了两下琴键，道：「再来，如果还是一样空洞，那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到时候请你另寻高明吧。」

    许舒音的指甲将掌心掐出好几个月牙般的小印，她回忆着以前许羽辉唱歌，学着他的唱法。爸爸的唱法很独特，可以掩饰很多歌唱技法上的缺陷。

    她在赌，即使不是自己的心声，许羽辉的声音也可以替她攻下一城。

    一曲终了，高寻路从恍惚中回神，掀起眼皮，凝视着许舒音的目光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开她自以为粉饰很好的包装，看透她的秘密。

    他听出来了。

    许舒音紧咬下唇。

    那他还会让她留下吗？

    高寻路不似她以为地大发雷霆，反而若有所思地沉Y片刻，说道：「如果一定要我当导师，可以。但下一轮，唱《青鸟》。去完成你没完成的事情。」

    许舒音听见歌名，瞬间，脸sE煞白。当年她歌唱b赛要演唱的曲子，多年以来，都没敢再尝试。一怕Ga0砸，二怕无法承受。《青鸟》对她而言有太多美好，也伴随着太多美好剥落後的残酷。

    节目下次的主题是「回到原点」。歌手们会回到母校，而高寻路、夏瑾扬、许舒音，三人的大学都是南川音乐学院。

    高寻路让她回到学校，完成那场没完成的b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