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有鱼_章五十八是沈公子邀我同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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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十八是沈公子邀我同行 (第1/1页)

    赵宅为了筹备夏日宴一事忙得不可开交,朝堂之上却也不遑多让。

    三职空悬多日,终於在这日朝会上定了下来,殿中争执声此起彼落,几番唇枪舌剑,吵得满朝文武脸红脖子粗,连崇光帝都不耐地敲了两次御案。

    退了朝,尚未散尽的余火仍在金阶之下暗暗燃烧。几位朝臣佯装交谈,眼角余光却频频扫向殿门口──那两位才刚在殿中针锋相对的主角,正一前一後步出殿来。

    今日虽说三职人选终於尘埃落定,可这花落谁家的结果,并非人人满意。

    户部尚书之位,由原本的户部侍郎刘冀安升任,算是水到渠成。礼部右侍郎则由去年新科状元邓廉接任,风评不俗。唯独那向来兵家必争的兵部尚书一职,竟落在年仅二十一的翰林院侍读喻裴林头上,着实让人跌破眼镜。

    喻裴林仓皇走出殿门,脸sE仍泛着难掩的慌张,一步踏错,几乎绊倒,幸得身侧的苏丞言伸手一扶,才稳住身形。

    「多谢苏大人。」他低声道,颇为窘迫。

    苏丞言轻点了点头,眼角却望向前方。果然不远处,司马相与yAn都侯正皮笑r0U不笑地交谈着,旁若无人,语声却不算低,任谁想不听都难。

    「……喻侍读年纪虽轻,却才气过人、深得陛下器重,倒叫老夫开了眼界。」司马相负手而立,语气平和,目光却不见一丝赞赏。

    谢应淮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司马大人可别取笑。眼界这事,原也不妨多开几次,年纪轻轻,难道便不能理兵部大事了?依我看,倒也省得某些老臣心眼太多,反坏了军中朴直风气。」

    「哦?」司马相挑眉,目光微微一沉,「兵部重权,不是让人学清谈的地儿,yAn都侯这话,倒像是说……」

    「我说的是人事安排要以才为先,年岁不是藉口。」谢应淮毫不让步,目光灼灼地迎上他,「倒是某些人,见不得旁人得宠,连陛下钦点也敢酸上几句,怕不是眼红?」

    空气一凝,四周大臣皆装作看天看树,耳朵却竖得b谁都高。

    司马相笑容不变,却带了几分冷意:「若是得宠二字便可横跨兵权,那这朝堂上,怕也容不下老臣一席了。」

    谢应淮轻拍衣袖,似笑非笑道:「老臣自然要有老臣的样子,莫要输了理还输了气。」

    说罢,他拂袖而去,步履从容。

    司马相望着他背影,面无表情,片刻後,身侧一名随侍轻声问道:「相爷,是否要……」

    「不急,让他再得意几日。」司马相收回视线,转身入了偏殿,「这局,还早着呢。」

    苏丞言脚步未歇,唤住了方yu转身离去的谢应淮。

    「侯爷,今日不若同路?」

    谢应淮略一颔首,与他并肩而行在高耸的g0ng墙内,风声幽幽,鼓着他们二人的衣袖

    「漳县之事,若非侯爷出手,想必还要多费些周折。」苏丞言朝他一揖,语气诚恳,并非虚礼寒暄。

    谢应淮亦拱手回礼:「只是分内之事。」他顿了顿,又道:「此次我被冤入狱,也多亏苏大人仗义执言。」

    他早听闻那日赵有瑜於街头遇伏,兵部人马穷追不舍,却恰撞上沈泽与苏丞言同行,方才反转局势,事後苏丞言於大殿上严斥兵部擅权,并将严申一举打入天牢。

    两人并肩行至g0ng门前,眼看石阶在望,苏丞言忽开口:「在漳县与侯爷同行的娘子,想来是赵二娘子?」

    谢应淮脚步微顿,偏头看他一眼,语气轻淡:「哦?苏大人为何这麽想?」他眼底一闪的锐光,藏得极快。

    苏丞言并未察觉,继续道:「初见她是在漳县县衙牢狱,只觉此nV气度非凡,谈吐沉稳,不似寻常妇人。原以为是侯爷麾下nV军师,回京後想登门道谢,却听闻侯爷身边并无此人……直到近日,街上一场追杀之後,才知那人便是赵二娘子。」

    谢应淮沉声问:「那日,你与沈泽是特意等在那处?」

    苏丞言略怔,忙摇头:「非也,是沈公子邀我同行。」

    「苏大人与他非亲非故,又何故轻应此约?」

    苏丞言面上略显不自然,白皙如玉的脸上浮上一层cHa0红:「沈公子似曾听闻我在寻侯爷那位nV军师,故以此为由邀我一叙。我当时……也未细想,便随他去了,却没料到正撞上赵二娘子遇袭。」

    谢应淮听罢,眉心轻蹙,未出声。

    这般说来,沈泽与苏丞言,果真不是赵有瑜安排的。那沈泽,究竟是听谁的话,又意yu何为?

    谢应淮沉默半晌,忽而低声笑了笑,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莫名的意味:「苏大人倒是好眼力,她……确实与旁人不同。」

    苏丞言听他话中余韵,眉间微动,「看来外界传闻,说yAn都侯与赵二娘子不Si不休是误判了。」

    谢应淮像是被逗乐了,挑了挑眉,「误判?」他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玩味,「那得看是谁传的、又是想传给谁听。」

    苏丞言一愣。

    「不过这话倒也有理。」谢应淮语气慢悠悠的,像说着什麽不痛不痒的趣事,「打得凶了,感情才深,尤其她那X子,牙尖嘴利,动不动就Ai踩我一脚……可惜,每次踩完,还不是得让我给她擦药?」

    他话一出,语意含糊、轻浮中带点莫名亲昵,听得人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戏。

    谢应淮走了几步,忽又顿住,像是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她睡觉不安分,老Ai踢被子,一夜得醒三回给她盖……麻烦归麻烦,倒也习惯了。」

    他语气淡得像说昨晚月sE不错,却字字如针,叫人无从接话。

    闻此言,苏丞言玉瓷般清冷的脸颊浮起斑斑cHa0红。

    谢应淮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吞吞补上一句:「苏大人若真心挂念她,劝你还是别打听太多……她这人啊,吃软不吃y,但最吃我这一套。」

    他那句「我这一套」未免说得太暧昧,连带那副欠揍的笑意,也多了几分不容人置喙的霸道。

    谷雨与清明等在g0ng门外,「侯爷,是要回府还是?」

    「去忠义伯府。」谢应淮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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