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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 x 头牌  (第2/2页)
琴,于是裴明钰就时常让他在院子里为她弹琴。    他身着一件青衣,坐在庭院里,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流水一般的琴音从他指尖泄出。    她坐在那,单手支颐,静静地听他弹奏这一曲《风入松》。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一日,她靠在他怀里随意地看着一本游记。柳浮生任她靠着,时不时从盘子里拿起一颗葡萄喂到她嘴边。    裴明钰侧头将葡萄含进嘴里,心血来潮指着一段让他念。    他读得磕磕绊绊。    她奇怪地问道:“楼里没教你们认字吗?”    柳浮生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只粗浅学过一点。楼主说只要琴弹得好听,会说话,能哄客人开心就行了。”    “那你入楼以前呢?”她突然来了兴致,询问他以前的事情。    “以前家里穷,哪里有钱去上学呢。”他一点点回答。    “奴的娘生奴的时候难产,奴出生那天奴的爹进山打猎被老虎咬死了,所以家里人觉得奴晦气,一直不喜奴。大哥去上学,奴便在家里做活,后来大哥生病家里没钱,奴的娘就把奴卖了。”    他平淡地将过去那些经历和盘托出,仿佛那是另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的人生。    裴明钰的心揪了一下,但是柳浮生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后来进了楚云楼日子就好啦,虽然练不好琴要挨打,但是至少吃得饱穿的暖。”    “而且,现在进了长公主府,殿下您对奴很好。所以他们说错了,奴不晦气,是有福之人。”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裴明钰的心一下就软了,她摸摸他的头说:“如果你想学,以后我教你认字。”    柳浮生算不上聪明,但是却十分认真。裴明钰教他的,他都记得非常牢固,加上以前认得的一些,看懂一些简单的诗词文章不是问题。    裴明钰教过他的名字。    浮生——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她对他说:“过去的一切你就当做是一场梦。”    可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更像是在做梦。    他觉得裴明钰对他太好了,好得让他惶恐。如果此刻这是一片泥沼,他也心甘情愿陷下去。    他身无所长,只能尽力去侍奉她。白日,他为她端茶倒水,洗手作羹汤,甚至还研习了女红刺绣,小心服侍无一处不妥帖;夜晚,他就像是要献祭自己一般竭尽全力,热情回应。    裴明钰也越来越享受柳浮生的照顾和依赖。    她带着柳浮生逛遍了京城。    带他去最好的酒楼吃八宝鸭,带他在聚香楼顶层看京城夜里的烟火,带他在普宁寺求上一个平安符。    她开始喜欢看到柳浮生脸上因为面对不同事情出现的惊喜表情。    于是,她向皇帝求旨让他做了驸马。    朝中大臣本来觉得不妥,但她一向胡闹惯了,况且皇帝这个做弟弟的总是帮着她这个jiejie。    柳浮生听到这个消息时,起初是不赞同的。    他说:“殿下您那样尊贵,奴怎敢玷污万金之躯。”    他说:“殿下合该配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说:“殿下不必如此的,只要能伴您左右,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裴明钰抱着他说:“我只想要你。”    “还有,不要再自称‘奴’了。”    于是,他们在一个良辰吉日成了婚。    洞房花烛夜,看着一袭红衣的柳浮生,她不禁感叹,果然红色很衬他。    她一点点解开他的婚服,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一寸寸出现在她眼前。    她搂着他,仔细地亲吻他每一寸皮肤,直到听到他按耐不住的低吟。    一夜莺啼蝶语,被翻红浪。    end    番外    其实在楚云楼,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柳浮生。    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远在几个月以前。    那一日,她心情不好,遣退了所有侍从,只让他们远远地跟着,自己一人在街巷中行走。    她看见柳浮生时,认出了他穿着的衣服是楚云楼的样式。    彼时他拿着刚买的红薯,边走边吃。    1    刚烤好的红薯泛着金黄,软糯的内里快要流出蜜来。他一边被烫得吸气一边捧着红薯大口地往嘴里塞,些许残渣被蹭在了嘴边,眼中全是满足。    她本来只是有些新奇。看他衣料,在楼里应该身份不低,又长着那样漂亮的一张脸,不至于连一个红薯都如此宝贝。    于是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就看到柳浮生站在了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孩面前。他小心地将红薯掰了一块下来塞到了小孩手里,然后就要走。只是刚走没两步,他又折身回来。她看着他眼中写满了犹豫,最后还是将一些钱塞在装红薯的纸里,连着买的其他红薯一起全都塞给了那个小孩。    明明最后走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舍不得。    就是那个下午,无意中看到的短暂的一幕,就让她彻底记住了那张脸以及那双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睛。    后来裴明钰也问过他。    他说小时候家里的烤红薯总是给哥哥,他一口也分不到,每次看着哥哥吃,总觉得那是天下第一美味,哪怕后来能够常常买到,也总是放不下那份渴望。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她一时心血来潮换了男装溜进了楚云楼。    在那里,她看到了被户部尚书长子为难的他。    1    因他坚持卖艺不卖身,陈纤恼羞成怒,当众大声辱骂他。    他抱着琴,默不作声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看着他,却突然想起来那日下午他捧着红薯吃时鲜活又满足的神情。    于是她站了出来,开口道:“谁在那狗吠?”    然后她看到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带着感激望了过来。    一时冲动便将他带了回来,可她并没有养面首的想法,将他带回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只好将他安置在别院。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她推开房门,看见了裹在她被子里,只露着一个脑袋的他。    不期然的地,目光撞上了他澄澈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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