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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隔天一早，薛姐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天才刚亮，门口就传来急促的喇叭声，像是故意吵醒他们似的。

    应知妍被吵醒时，脑子还是混沌的。她连咖啡都来不及喝完，就被季衡之半推半拉地拎上车。

    薛姐没有透露任何细节，因为她也还在赌气，没告诉他们详细的资讯，可当保母车缓缓驶进停车场，她隐约有些不安。

    「这是不是上次那个摄影棚？」应知妍皱着眉头，嗫嚅着说：「不可能又是NOIRIN的广告吧？」

    季衡之没有回答，但看他蹙起的眉头，他们两个应该想到同一个方向了。

    两人一前一後走进摄影棚，工作人员都已经到场了，听见脚步声的瞬间，所有人同时抬头望向他们两人。

    应知妍不敢详细的确认他们的眼神含义，只当他们因为好奇最近所以才一直看着他们，没有恶意。

    她朝迎面而来的每个人点头打招呼，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早安。」

    「大家早安。」应知妍继续打招呼，直到钻进休息室，脸上的笑容才松懈了些许。

    她回过头看着没什麽太大反应的季衡之，她挑眉问他，「季大明星看起来很习惯当众人的焦点？」

    「还可以，活b较多次，越来越习惯了。」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带着那种不动声sE的自嘲，让应知妍一时接不上话。

    「??你这种说法，会让人想打你。」她翻了个白眼，但心口莫名有点发紧。

    两人还没坐下休息，薛姐就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份企划书，表情冷到像随时可能兴师问罪。

    「你们今天给我好好表现，别再Ga0出什麽难以收拾的意外。」她盯着两人，「金主在现场，你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要到位，听懂了没有？」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明显扫过应知妍，像是提醒她不许再出半分岔子。

    「金主？」应知妍心头一紧。

    薛姐冷哼一声，没再多解释，转身就走。

    摄影师和造型师陆续进来，把两人拉到不同座位开始上妆、换衣服。当镜子里映出自己穿上品牌设计的情侣装时，应知妍几乎怀疑这是一场恶意的重映——JiNg致的礼服剪裁，华而不实的珠宝，还有那过於亲密的设定，似乎都在b迫她重温上一次的窒息。

    换好装，工作随即开始。两人并肩走到摄影用的白幕面前，先是并排站在一起，中间还有点空隙。

    「肩膀靠近一点，再自然一些。」摄影师举着相机，声音不耐烦。

    她强迫自己维持笑容，把身子往季衡之方向倾去。

    他则低头，淡淡一笑，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看起来像是再熟悉不过的恋人，没有一丝破绽。

    然而下一秒，导演忽然喊停。

    「不行不行，太假了！季先生，你眼神里没有Ai意啊。」

    空气瞬间僵住。

    季衡之低低g起一边唇角，声音淡淡：「我不太会演戏。」

    导演一愣，场面立刻陷入尴尬。薛姐脸sE铁青，想开口骂人，但因为四周人多，只能y生生压下去。

    工作人员悄声议论，气氛越来越诡异。

    为了让拍摄顺利，导演临时加了动作——让两人对视，并要求季衡之抱起应知妍，在花园拱门下旋转。

    「一个拥抱的旋转动作而已，很简单。」导演不耐烦地催促。

    应知妍脸sE微变，想开口拒绝，但话还没出口，季衡之已经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

    短短的时间内，四周闪光灯猛地亮起。

    她听见心跳急促得不像自己的，而季衡之脚下却忽然一滑——铺设的草皮因为喷洒了水雾变得Sh滑，他脚踝狠狠扭了一下。

    她吓得失声，急忙搂紧他的脖颈。

    季衡之却只是闷哼一声，强行稳住身T，把那个旋转动作y生生完成。直到导演喊停，他才慢慢将她放下。

    他的呼x1明显乱了，脚踝微微肿起。

    「你受伤了！」她急忙蹲下，想去查看，他却伸手拦住她，压低声音：「没事，还在工作。」

    即使如此，他脸sE已经微微发白，额头沁出细汗。

    薛姐当然注意到异样，脸sEY沉得可怕，正准备开口提出意见时，旁边却传来一声严厉的喝止。

    「先暂停拍摄。」

    应知妍猛地一僵。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得足以让她呼x1一滞。

    沈曜霖从门口走入，木制皮鞋根踩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摄影棚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紧绷，连机器运转的低鸣声都被压了下去。

    「艺人受伤了，为什麽还继续拍摄？」他的语气不急不徐，却足以让所有人噤声。

    一名场务战战兢兢地低声解释：「刚才只是??小小扭到，季先生说没关系，所以??」

    「没关系？」沈曜霖挑眉，语气却没有真正发怒，异常冷静的语气反而让他更加吓人。他目光移到季衡之身上，略为停顿。

    那眼神里没有居高临下的轻蔑，反倒像是对於对手的审度。

    「你的脚能支撑完整的动作吗？」

    季衡之x1了口气，强忍疼痛，y撑着笑容：「扭到而已，不影响拍摄。」

    应知妍却看得出，他的脚在不自觉地颤抖。拍摄用的鞋底y，支撑力不够，若是再勉强，很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伤。

    她正要开口劝，却被沈曜霖的声音抢先一步。

    「如果你们坚持继续，我可以立刻更改我的决定，让品牌换人。」沈曜霖将话说得乾脆，气氛压得所有人都不敢cHa嘴。

    薛姐额角cH0U动，却只能强忍怒意，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沈先生，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拍摄已经——」

    「我不喜欢看人y撑。」他语调淡淡，却极具压迫感，「广告要的是质感，不是受伤艺人强颜欢笑。」

    拍摄现场沉默到几乎凝固。

    最先妥协的反倒是季衡之。

    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淡笑着说：「我只是扭了一下，休息个十分钟就好。」

    沈曜霖望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抬手吩咐其他工作人员：「拿冰袋来。」

    很快就有人送上冰敷袋。沈曜霖却亲自接过，走到应知妍面前，把东西递给她。

    她怔了一下，才伸手接过。

    「你??脚怎麽样？」她慌慌张张蹲下。

    季衡之没吭声，只是让她扶住自己，缓慢坐下。他的手心冰冷，脸sE却故作镇定：「没事，一点小伤。」

    她望着他明显肿起的脚踝，心里却乱成一团。

    「小伤？这样还算小？」她忍不住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你刚刚要是摔下来??」

    「那就摔下来啊。」他抬起眼，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隐忍的倔强，「但你不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