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s请柬 (第2/2页)

们就一起去面对他。但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计画。我们需要考虑每一个可能X，每一个变数。」

    沈决点头：「我们还需要警方的支援。不能告诉他们全部真相，但我们可以说收到了关於关总警司被绑架的匿名情报。」

    「还有媒T，」程聿补充道，「梁思源想要一个完美的私人演出，但如果现场有媒T，有公众关注，他就会更加谨慎。」

    他们开始讨论细节，两个人的声音在这个恐怖的神殿中交织。在指挥台旁边，程聿摊开了那本黑sE笔记本，逐页分析梁思源的计画。

    「你看这里，」程聿指着一页详细的时间表，「他计算得非常JiNg确。八点整开始演出，八点半进入第二乐章，九点十五分...」

    他的声音停顿了，因为那一行写着：九点十五分：目标对象完成自我终结，作品达到完美结局。

    沈决看着这行字，感到一阵寒意。「他甚至连你Si亡的时间都计算好了。」

    「但这也是我们的优势，」程聿说，语气中带着一种冷静的分析X，「他太过依赖这个时间表了。如果我破坏了他的节奏，提前或延後关键时刻，他就会失去控制。」

    程聿翻到另一页，那里记录着cHa0汐音乐厅的详细平面图。「他标记了自己的观察位置——包厢7号。那里视野最好，也最隐蔽。他会在那里欣赏他的杰作。」

    「包厢7号，」沈决在脑中记下这个位置，「我可以安排警力从侧面包围。但问题是，我们怎麽证明他就是指挥家？即使我们抓到他在现场，他也可以说只是来欣赏学生的演出。」

    程聿沉思了一会儿，然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除非我们让他亲口承认。」

    「什麽意思？」

    程聿站起身，在地下室里来回踱步。他的思维在高速运转，十三年来被压抑的智慧和直觉正在重新苏醒。

    「梁思源最大的弱点是什麽？」他问，「是他的自恋。他认为自己是艺术的化身，认为自己的理念是完美的。如果我在演奏过程中，公开质疑他的艺术理念，公开揭露他的手段...」

    「他会忍不住反驳，」沈决接上他的话，「他会想要为自己辩护，证明自己的正确X。」

    「没错，」程聿点头，「而且cHa0汐音乐厅有最先进的音响系统。如果我在演奏间隙说话，整个音乐厅都会听到。如果他从包厢回应...」

    「那就等於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一切。」沈决完成了这个推理。

    他们继续完善计画的细节。沈决会在下午联系张立伟，告诉他收到了关於关咏琪被绑架的匿名电话，要求在cHa0汐音乐厅部署警力。她会强调这是一个可靠的情报来源，但不会透露真实的来源。

    「张立伟会问很多问题，」沈决说，「他会想知道我为什麽相信这个匿名电话，为什麽犯人会选择音乐厅作为地点。」

    「告诉他这可能与程聿案有关，」程聿说，「告诉他真正的凶手可能想要嫁祸给我，而音乐厅是一个象徵X的地点。这不算撒谎，只是...不完整的真相。」

    程聿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撕下其中几页关键的证据。「这些页面我会随身携带。如果计画失败，如果我们都没能活着离开音乐厅，至少这些证据会被发现。」

    「不要再说这种话，」沈决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会成功的。」

    但程聿摇头：「沈决，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梁思源计画这一切已经十三年了。我们只有一天时间来准备对抗。成功的机会...」

    「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并不重要，」沈决打断了他，「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尝试。」

    她走向那面墙，那里挂满了程聿生命中每一个重要时刻的照片。「你知道这些照片告诉我什麽吗？」

    程聿摇头。

    「它们告诉我，你的人生b他想象的更加丰富，更加复杂。」沈决指向其中一张照片，那是程聿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照片，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这个笑容，这是真实的。不是他创造的，不是他C控的。这是你自己的。」

    她又指向另一张照片，程聿在警队获奖时的照片：「还有这个。你帮助了那麽多家庭找到真相，帮助了那麽多受害者获得正义。这些也是真实的。」

    程聿看着这些照片，第一次不再感到恐惧和恶心，而是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这些确实是他人生的片段，即使被梁思源收集和展示，它们本身依然是真实的。

    「也许你说得对，」他轻声说道，「也许我的人生中确实有一些东西是属於我自己的。」

    他走向沙盘，看着那些标记着案发现场的红sE小旗。「但这些Si去的人，他们的生命被他当作创作的素材。如果我不能阻止他，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Si去。」

    「所以我们要阻止他，」沈决说，「不只是为了关总警司，不只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所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目标的人。」

    他们又花了半个小时讨论技术细节。程聿会在演出开始前一小时到达音乐厅，熟悉环境和钢琴。沈决会提前两小时到场，确保警力部署到位，并在观众席中找到最佳的观察位置。

    「还有一个问题，」程聿说，「梁思源可能不会独自一人。他可能会有帮手，或者雇佣的人手。」

    沈决点头：「我会要求武装警力待命。但我们必须小心，不能让他们的存在太明显，否则梁思源可能会察觉到陷阱。」

    「他会察觉到的。」程聿的嘴角g起一丝冷笑，那是梁思源从未见过的表情，「他太聪明，也太自负。他不会取消演出，他只会把这场陷阱，当成是奏鸣曲的即兴华彩乐段。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最享受这段华彩时，让他……断弦。」

    当所有的细节都讨论完毕，他们终於准备离开这个地下室。但在走向楼梯之前，程聿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走向指挥台，拿起那根黑sE的指挥bAng。

    「这是什麽意思？」沈决问。

    程聿握着指挥bAng，感受着它的重量和质感。「他把这根指挥bAng放在这里，作为他控制权的象徵。明天晚上，我要把它还给他。」

    他将指挥bAngcHa在夹克的内袋里，然後转身走向楼梯。

    「但不是作为顺从的学生，」他在楼梯上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这个神殿，「而是作为一个自由的人，来结束这场游戏。」

    当他们终於完成拍摄，准备离开地下室时，程聿回头看了最後一眼。

    「再见了，」他对着墙上自己的照片说道，「再见了，被C控的程聿。」

    然後他转身跟着沈决走上楼梯，走出这个囚禁了他十三年人生的神殿。

    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朝yAn将静山区的别墅染成金hsE，一切看起来都那麽宁静、那麽正常。但他们都知道，这种宁静是暂时的。

    今晚，在cHa0汐音乐厅，最终的乐章将会奏响。

    而这一次，程聿将会是真正的演奏者。